他的茶园在福州北峰山区寿山乡,海拔在630~680米,与市区有3~5℃的温差,以酸性沙壤土为主,是近郊不可多得的宜茶之地。老张开着车,沿着逶迤的盘山公路前进。一路峰峦叠嶂,茂林修竹,山风时不时地把花香和山林特有的草木气息送进车窗。三十多分钟后,前风窗的视野豁然开朗,层次分明的梯田茶园排闼而来。一条条整齐的茶丛随着山势高低起伏,缓缓地伸向远处,犹如圈圈绿色的涟漪。
约下午2点,我们在路边下了车,采茶工们早已在茶丛中忙开了。“这些种的都是福鼎大亳茶。它的芽比较肥大,长得也快,白毫浓密,做绿茶,外形就比较漂亮。”老张指着前面的几片茶园说。
春节以来,福州的天气如坐“过山车”,没冷几天,温度就一个劲地往上蹿,茶树长势很猛。这对于全国许多绿茶产区的茶农来说也许不是件好事,毕竟单芽或一芽一叶是大多数名优绿茶的采摘标准,而飙升的气温使芽叶疯长,根本来不及采。不过,老张一点儿也不担心,他要采的就是一芽二三叶甚至对夹叶。
“如果原料太嫩,在运用部分乌龙茶工艺时,就很容易产生碎末,相对老一点的原料,有效成分会高些。”较之绿茶常规制法。老张的创新工艺中加入了轻萎凋和包揉这两道工序。
他取来一块约40多平米的萎凋帘,在厂房前的空地上铺平,阳光正好覆盖了萎凋帘的大部分。茶师小游提着竹筐,边后退边往帘上依次撒鲜叶。不一会儿,枣红色的萎凋帘上铺了一层翠绿的茶青。“萎凋有日光萎凋和室内萎凋两种,日光萎凋能增加茶的香气。”十多分钟后,老张把萎凋叶倒进水筛,置于车间里的晾青架上。
摊凉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分多钟。老张随手抓起一把萎凋叶,凑近鼻子嗅了嗅说:“可以杀青了。”杀青用的也是制作乌龙茶时常用的滚筒杀青机。开机后,萎凋叶在滚筒里翻滚了起来。温度渐升,叶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冒出水汽。“高温快杀能一下子阻止叶子的红变。杀到鲜叶变软,青气消失就行了。”过了5分钟,滚筒停转。茶师抓住拉杆,把杀青叶倒入水筛摊凉。
待叶表温度下降,茶师把杀青叶用包揉布包起。做成茶包,然后放进速包机。茶师一踩脚踏开关,茶包就在两对立辊间转动。很快,茶包就变成了南瓜状。进行松包结块后,摊凉片刻,送入链板式烘干机,利用120℃的温度烘干。
出茶口飘出了阵阵的栗香。老张的脸上挂起了笑容,招呼道:“走!去看看!”老张拣出一撮毛茶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你看,这白毫密密地披在弯弯的茶条上,很像碧螺春吧,包揉就相当于提亳。”
这款茶的制法虽组合了乌龙茶工艺,但无论外形还是内质都是“彻头彻尾”的绿茶。冲泡时,它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浓郁且高长的熟香,清亮的汤面上浮着的细小茸亳便是鲜爽滋味的主要来源。当茶汤在口中鼓荡时,会明显感觉“饮之有物”,无空泛淡薄之感,口味比普通绿茶来得重些,但又比乌龙茶来得轻点。连续冲泡5次以后,茶汤还不至于寡淡无味。然而,更令老张感到自豪的是,它很耐储存。“一般绿茶无法长时间存放,而它,我可以从春天存到秋天,甚至冬天。”老张的神情颇有几分得意。
当我们问起这款茶的名字时,老张一时语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4年的这个茶竟然还“无名无姓”。他呷了口茶,微皱眉头,似乎在脑海里搜索词汇。忽然,他拍了下桌子:“嘿嘿,有了!干脆就叫银毫碧露吧!”名字还挺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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