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追溯自己的嗜茶史养壶史,恐怕只是个大概的概念。在印象中,自己在四五岁时,就被母亲训练学会了泡茶待客,每逢家里有客造访,总是我去泡茶招呼客人,久而久之,这项任务就非我莫属。那年头,能用茶叶泡茶待客就算是相当高的礼遇了,所以,在高中阶段之前,我还是一直认为,平时的交往,用茶叶泡茶招待是对客人的最大的尊重和最高的礼遇,自己一般不舍得喝茶叶泡茶,因此对茶叶质量也就没考究。还因为母亲偏爱瓷器,所以用来待客的那些茶具是相当精致的。
我是在初三准备中考前那段冲刺的日子里,才与学习小组的其他两位组员开始用茶叶泡茶自己喝,茶具也就是平时装酱菜的那些带塑料盖的小瓶子作为茶盅,茶壶也不过是五毛钱一只的毛胚粗瓷壶,茶叶均以绿茶为主。那时候我自己认为可以喝上茶叶泡的茶已经是相当奢侈了,压根就不懂什么是品茶。
高中阶段是自己思想形成和巨变最明显的一个时期,那时模仿成人的一些“动作”仿佛是一种时尚,在同学当中相当流行,例如抽烟喝酒划拳猜码,只要哪位同学敢拿出来撩撩,保准他就是被效仿的对象,与现在的“追星”极其相似,带有点盲目性和偏执,甚至疯狂。哈哈,这是现在的我对过去的那年代的举止的评价,纯碎是个人观点。那时候社会文化和个人价值观最混沌的阶段,由于文革后与经济改革开放初期,原先寂静的文化市场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我的感觉是一下子无所适从,先前的许多价值观仿佛被否定了,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再看《参考消息》了,反而热衷《读者文摘》。
正是那时候,在广州定居的大姨父大姨妈一家,现在已经移民去美国和加拿大了。只有大姨妈一人还留在红旗印刷厂工作,那是我外祖父留下的产业;其余的都从国营单位里跳出来干个体户,就是84、85年那会我才第一次认识大姨父从香港带回来的法国葡萄酒,那精美的包装令我爱不释手,也就是那时候,才知道龙井、碧螺春、白毫银针,在大姨父的影响下,开始关注茶叶,因为每次去喝早茶,大姨父总给我讲些品茶方面的小常识,潜然默化。品茶,已经在我的心田里生根发芽了。
读大学后,同班里有潮汕籍同学,在他们的带动下,逐渐形成“一日无茶不欢”的习惯。加之工夫茶的茶具相对讲究,那时候开始对紫砂器皿产生了兴趣,苦于经济拮据,对紫砂壶的玩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大学毕业后,茶照喝,壶可没闲工夫去玩。直至96年去广州进修一年时,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玩赏紫砂器皿。那年,芳村的茶叶批发市场是我最好的老师,那里有上千家茶叶茶具商铺,各类别的茶叶、各流派的茶具一应俱全,是一本鲜活的教材。行话是“货比三家”,在那里,只要你有时间,细心去对比和观察,只要你有倾听的能耐,保准你满载而归。现在回想起来,还很留恋那段日子。
打那起,我每到一个科室工作,总会留下一套茶具在那里,嘴上说是方便自己喝茶,其实是把茶文化的种子播种在那些科室里,以期物质文明后,精神上也得到提高。在我们这个精神高度紧张的行业、环境里,小憩泡壶茶,静心品茗,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简单快捷的压力缓解法。
某日,我的一位徒子徒孙问我:老师,我看其他老师只是泡茶,而您老是擦壶,这是为什么呢?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不解的样子,说:茶叶与紫砂壶都是有生命的,国外有句谚语,去看医生,首先要看摆在他办公桌上的那盆花。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学生低头冥想,我不想难为他,直接道:间接判断该医生是否具有爱心。
我嗜茶和好壶并非想彰显我的爱心,而是延续我对中国古文化的领悟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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