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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山小种红茶,酿成了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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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11月7日,又是周末。晚上六点动身赶往牡丹园聚茗轩,参加本周的茶会。已经立冬了,街道两边的树叶渐渐地凋落,又一个寒冷的冬天拉开了帷幕。不过,这个冬天有茶相伴,想来不会寂寞。

  天已经开始冷了,本周茶会品尝的内容正好是正山小种,立冬之后喝红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今天上午,一直在从国际展览中心参观国际珠宝展,看过了那么多和田、翡翠、碧玺之后,感觉很累也很渴,不过晚上正好有红茶,可以把身体里需要的水分补回来。

  自从上次茶会结束之后,主讲人蓝彬已经做了预告,这次要喝的是正山小种红茶。有了这份期待,这一周的时间过得好快。晚上7点,茶友们如约来到聚茗轩,这一次喝茶的顺序仍然是从低向高逐步过渡,从品级比较低的茶喝起,最后的收官之作是非常值得期待的红茶极品——金骏眉。

正山小种红茶

  蓝彬说正山小种是一种爱憎分明的茶,它的特点是决不暧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人会永远拒绝这种茶。因为这样的事先说明,所以对正山小种的烟熏味早有心理准备,第一茶汤入口,果然很冲,烟熏味重极了,蓝彬说好像是熏腊肉的味道,而这道茶的烟熏味却让我想起了家乡哈尔滨的秋林红肠。

  秋林红肠又叫“里道斯红肠”,里道斯肠起源于立陶宛,后来又叫做“里道斯”,是典型的俄式熏肉肠,传入哈尔滨已经一百多年,这种香肠就是用松烟熏烤,色泽鲜艳呈枣红色,味香鲜美,是哈尔滨人的最爱。过去我家住在哈尔滨的时候,先生非常爱吃秋林红肠,我家楼下就有一家秋林的门店,这里几乎是我们天天光顾的地方。

  自从在北京龙泉寺皈依之后,成为五戒弟子,虽然做不到“以禅悦为食,以甘露为水”,但却彻底地远离了所有含有任何动物元素的荤腥食品。但是,这种烟熏食品的味道却一直蛰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那种对味道的记忆就会复苏,就像茶在杯中一样,遇到水,茶就会慢慢醒来,记起了前生的许多往事。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有过吃烟熏食品的经历,正山小种这种浓烈的烟熏味道很难让人适应,难怪这种茶虽然产在中国,却是“墙内开花墙外香”,成为欧洲人的最爱,这也许跟欧洲人的饮食习惯有关吧。

  “正山小种”茶是世界红茶之祖,因为之后面世的祁门、阿萨姆、大吉岭、锡兰高地四大世界知名红茶没有哪一款比正山小种的内涵更为丰富。据记载,“正山小种”红茶在明代中后期就生产上市并外销欧洲,虽然此茶在欧洲曾有几百年的历史渊源,但对国人来说,“正山小种”还是一款“墙里开花墙外香”的茶。

  “正山小种”是我国特有的一种红茶,原产地在武夷山市星村镇桐木关一带,所以,又称为“桐木关小种”和“星村小种”,此地产生的茶称之为“正山”,是表明正宗的意思,说明这款茶“高山茶地区所产”的特殊身份,而其他地区产的小种红茶只能称之为“外山小种”。

  “正山小种”红茶主要产在武夷山脉北段海拔两千多米的地区,独特的自然气候使“正山小种”茶叶具有天然的自然优势,加上采取全发酵、松香烘青、焙干等有别于乌龙茶的特殊工艺,形成了“正山小种”形、色、香、味别具一格的品质。第一道茶入口的时候虽然松烟气很重,但是蓝彬在茶中加了牛奶和冰糖之后,红茶的味道立刻变得温柔而细腻,难怪红茶成为英国皇室的钟爱之物。

  在红茶还没有出口到英国之前,在英国没有任何对身体健康有益的饮品,市场上流行的只有烈性酒,所以英国人多酗酒,养成了粗野、好斗的习性。

  红茶最初有荷兰人从亚洲带到欧洲,当中国的红茶漂洋过海,来到英伦三岛之后,这种在中国深山中常见的茶却成为一种极其名贵的饮料,随着皇室贵族饮红茶之风日隆,普通的市民和商人也争相效仿,由此引发了英国绅士、淑女喝下午茶的时尚。我们可以说,英国人的绅士风度得益于中国的红茶,是中国的红茶滋养了英国人的翩翩风度。

  不过,红茶给中国带来的灾难也是空前的,从17世纪开始,中国的红茶源源不断地运往欧洲。英国工业革命后,大量的工业品需要寻找市场,而中国的茶叶、丝绸和瓷器出口到欧洲之后换取了大量白银,而英国生产的工业品运到中国之后却大量滞销,造成巨大的贸易逆差。

  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之下,英国商人将大量鸦片走私输入中国,鸦片运到中国之后,严重地影响到中国民众的身心健康,导致吏治腐败、白银外流,政府财政收入短绌。

  英国的鸦片商人从这种血腥的利润中获得巨额利润,鸦片输入量与日俱增,由道光即位之初的每年四千余箱,到了道光十八年,鸦片的输入量已猛增到四万零二百箱。

  由于鸦片的泛滥,才有了林则徐的禁烟运动和“虎门销烟”,后来,由此引发了一场战争,这场“鸦片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了无穷的灾难。

  抛开历史上的陈年往事,我们开始喝第二款红茶。这一款茶没有烟熏味,所以被称为“红甘露”,有了刚才那种烟熏味的强烈对照,感觉有张爱玲在小说中所说的那种“柳绿配桃红”的参差对照。

  第三款茶也是非常不错的好茶,它来自2005年,经过四年岁月的沉淀,这款茶的条索紧结纤瘦,色泽乌润;汤色明亮、色泽红润,并且茶气很浓,仿佛是一位退尽了人间烟火气的修行者,身心宁静。

  茶汤入口后,松烟味道已经渐行渐远,桂圆般的香气却非常浓郁,不但香而且回甘很快,茶汤通过口腔的时候留下了丝丝缕缕的清爽回忆。

  这次茶会的最后一道茶是本次品茗的巅峰——金骏眉,金是象征着它是正山小种中的极品,有一层淡淡绒毛的黄芽尖,“骏”字来源于制茶师傅梁骏德名字中的一个字,“眉”字说的是它的条形好像人的眉毛。在传递的过程中,我又一次看到了金骏眉,第一次喝的时候是在过国庆节的时候,在西山诸子街的朋友家阳台上赏月,相隔一个月,第二次喝到金骏眉,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冲泡之后,又一次品尝到了“金骏眉”,入口茶味浓郁,香气悠长,滋味醇厚,金骏眉与其他几款正山小种略有不同的是它的鲜爽和清香。

  饮茶至此,红茶温文尔雅已经尽情地展现出来,我们中国人崇尚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也许种思想已经尽在茶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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