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皮日休《茶中杂咏序》(《松陵集》卷四)
案《周礼》酒正之职辨四饮之物,其三日浆;又浆人之职,供王之六饮——水、浆、澧、凉、医、酏,人于酒府。郑司农云:以水和酒也。盖肖时人率以酒澧为饮,谓乎六浆,酒之醣者也,何得姬公制:《尔雅》云:桢,苦荼。即不撷而饮之,岂圣人之纯于用乎?草木之济人,取舍有时也。
自周已降,及于国朝茶事,竞陵子陆季疵言之详矣。然季疵以前,称茗饮者,必浑以烹之,与夫瀹蔬而啜者无异也。季疵之始为《经》三卷,由是分其源、制其具、教其造、设其器、命其煮,俾饮之者,除瘠而去疠,虽疾医之,不若也。其为利也,于人岂小哉余始得季疵书,以为备矣。后又获其《顾渚山记》二篇,其中多茶事;后又太原温从云、武威段碥之各补茶事十数节,并存于方册。茶之事,由周至于今,竞无纤遗矣。
昔晋杜育有《藓赋》,季疵有《茶歌》,余缺然于怀者,谓有其具而不形于诗,亦季疵之馀恨也。遂为十咏,寄天随子。
宋·陈师道《茶经序》(《后山集》卷十一)
陆羽《茶经》,家传一卷,毕氏、王氏书三卷,张氏书四卷,内外书十有一卷。其文繁简不同,王、毕氏书繁杂,意其旧文;张氏书简明'与家书合,而多脱误;家书近古,可考正,自七之事,其下亡。乃合三书以成之,录为二篇,藏于家。
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羽诚有功于茶者也。上自宫省,下迨邑里,外及戎夷蛮狄,宾祀燕享,预陈于前,山泽以成市,商贾以起家,又有功于人者也。可谓智矣。
《经》日:“茶之否臧,存之口诀。”则书之所载,犹其粗也。夫茶之为艺下矣,至其精微,书有不尽,况天下之至理,而欲求之文字纸墨之间,其有得乎?
昔先王因人而教,同欲而治,凡有益于人者,皆不废也。世人之说,日先王诗书道德而已,此乃世外执方之论,枯槁自守之行,不可群天下而居也。史称羽持具饮李季卿,季卿不为宾主,又著论以毁之。夫艺者’君子有之,穗成而后及,乃所以同于民也。不务本而趋末,
故业成而下也。学者谨之!
明’鲁彭《刻茶经叙》(嘉靖二十一年柯双华竟陵本卷首)
粤昔己亥,上南狩郢,置荆西道。无何,上以监察御史青阳柯公来莅厥职。越明年,百废修举,乃观风竞陵,访唐处士陆羽故处龙盖寺。公喟然日:“昔桑苎翁名于唐,足迹遍天下,谁谓其产兹土耶?,因慨茶井失所在,乃即今井亭而存其故,已复构亭其北,日茶亭焉。他日,公再往索羽所著《茶经》三篇,僧真清者,业录而谋梓也,献焉。公日:“嗟,井亭矣!而《经》可无刻乎?”遂命刻诸寺。夫茶之为经,要矣,行于世,脍炙千古。乃今见之《百川学海》集中,兹复刻者,便览尔,刻于竞陵者,表羽之为竞陵人也。
按羽生甚异,类令尹子文,人谓子文贤而仕,羽虽贤,卒以不仕。又谓楚之生贤大类后稷云。今观《茶经》三篇,其大都日源、日具、日造、日饮之类,则固具体用之学者。其日“伊公羹,陆氏茶”,取而比之,定以自况,所谓易地皆然者,非欤?向使羽就文学、太祝之召,谁谓其事不伊且稷也!而卒以不仕,何哉?昔人有自谓不堪流俗,非薄汤武者,羽之意,岂亦以是乎?厥后茗饮之风行于中外,而回纥亦以马易茶,由宋迄今,大为边助,则羽之功固在万世,仕不仕奚足论也!
或日:酒之用视茶为要,故北山亦有《酒经》三篇,日酒始诸祀,然而妹也已有酒祸,惟茶不为败,故其既也《酒经》不传焉。
羽器业颠末,具见于传。其水味品鉴优劣之辨,又互见于张、欧浮槎等记,则并附之《经》,故不赘。僧真清者,新安之歙人,尝新其寺,以嗜茶,故业《茶经》云。
皇明嘉靖二十一年岁在壬寅秋重九日景陵后学鲁彭叙 明·陈文烛《茶经序》(明程福生竹素园本)
先遁奉公论吾沔人物,首陆鸿渐,盖有味乎《茶经》也。夫茗久服,令人有力悦志,见《神农食经》,而昙济道人与子尚设茗八公山中,以为甘露,是茶用于古,羽神而明之耳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稷树艺五谷而天下知食,羽辨水煮茶而天下知饮,羽之功不在稷下,虽与稷并祠可也。及读《自传》,清风隐隐起四座,所著《君臣契》等书,不行于世,岂自悲遇不禹、稷若哉!窃谓禹、稷、陆羽,易地则皆然。昔之刻《茶经》、作郡志者,岂未见兹篇耶?今刻于《经》首,次《六羡歌》,则羽之品流概见矣。玉山程孟孺善书法,书校之者,余与郭次甫。结夏金山芍明万历戊子夏日郡后学陈文烛玉叔指明·王寅《茶经序》(明孙大绶秋水斋本)
噫!人之嗜各有所好也,而好由于性若之。好茶者难以悉数,彪其人之泊澹玄素者而茶乃好,不啻于金茎玉露羹之,以其性与茶类也。好肥甘而溺腥膻者,不知茶之为何物,以其性与茶异也。
《茶经》失而不传久矣,幸而羽之龙盖寺尚有遗经焉。乃寺僧真清所手录也。吾郡倜傥生孙伯符者,博雅士也,每有茶癖,以为作圣乃始于羽,而使遗经不传,亦大雅之罪人也。乃捡斋头藏本,仍附《茶具图赞》’全梓以传,用视海内好事君子。噫!若伯符者,可谓有功于茶而能振羽之流风矣。又以经不口于茶之所产、水之所品而已,至于时用,或有未备而多不合,再采《茶谱》兼集唐宋篇什于今人日用者,合为一编,付诸梓。人毋论其诣,即意致足嘉也。由是古今制作之法,悉得考见于干载之下,其为幸于后来,不亦大哉!
予性好茶为独甚,每笑卢仝七碗不能任,而以大卢君自号,以贬仝。今已买山南原而种茶以终老。伯符当弱冠亦好茶而同于予,又能表而出之'其嗜好亦可谓精博矣。伯符于予有交道也,故以其序请之于予。倜傥生乃予知伯符而赠者,予故乐闻不辞而序诸首简。
万厉戊子年七夕十岳山人王寅撰并书
明·徐同气《茶经序》(光绪《沔阳州志》卷十一《艺文》)
唐益客日:“子之于《茶经》奚取?”日:“取其文而已。陆子之文,奥质奇离,有似《货殖传》者,有似《考工记》者,有似《周王传》者,有似《山海》、《方舆》诸记者。其简而赅,则《檀弓》也。其辨而纤,则《尔雅》也。亦似之而已,如是以为文,而能无取乎?”
客日:“其文遂可为经乎?”曰:“经者,以言乎其常也。水以源之盈竭而变,泉以土脉之甘涩而变,瓷以壤之脆坚、焰之浮烬而变,器以时代之别削、事工之巧利而变,其骘之为经者,亦以其文而已。
客日:“陆子之文,如《君臣契》、 《源解》、《南北人物志》及《四悲歌》、《天之未明赋》诸书,而蔽之以《茶经》,何哉?”日:..诸书或多感愤,列之经传者,犹有狠冠、伧父气。《茶经》则杂于方技,迫于物理,肆而不厌,傲而不忤,陆子终古以此显,足矣。”
客日:“引经以绳茶,可乎?”日:“凡经者,可例百世,而不可绳一时者也。孔子作《春秋》,七十子惟口授传其旨,故《经》日:‘茶之臧否,存之口诀。’则书之所载,犹其粗者也。抑取其文而已。
客日:“文则美矣,何取于茶乎?”日:“茶何所不取乎?神农取其悦志,周公取其解酲,华佗取其益意,壶居士取其羽化,巴东人取其不眠,而不可概于经也。陆子之经,陡子之文也。”
明·乐元声《茶引》(明乐元声倚云阁本)
余漫昧不辨淄渑,浮慕竞陵氏之为人。已而得苕溪编有欣赏备茶事图记,致足观也。余惟作圣乃始季疵,独其遗经不多行于世,博雅君子踪迹之无由也。斋头藏本,每置席间,津津有味不能去。窃不自揣,新之梓,人敢日附臭味于达者,用以传诸好事云尔。
槁李长水县乐元声书 明·李维桢《茶经序》(民国西塔寺本卷首,明喻政《茶书》。
卷首,康熙《湖广通志》卷六十二《艺文》)得处士陆鸿渐,井泉无恙,而《茶经》漶灭不可读,取善本复校,锲诸梓,而不佞为之序。
盖茶名见于《尔雅》,而《神农食经》、华佗《食论》、壶居士《食忌》、桐君及陶弘景《录》、《魏王花木志》胥载之,然不专茶也。
晋杜育《藓赋》、唐顾况《茶论》,然不称经也。韩翻《谢茶启》云:吴主礼贤置茗,晋人爱客分茶,其时赐已干五百串。常鲁使西番,番人以诸方产示之,茶之用已广,然不居功也。其笔诸书,尊为经而人又以功归之,实自鸿渐始。
夫扬子云、王文中一代大儒,《法言》、《中说》,自可鼓吹六经,而以拟经之故,为世诟病。鸿渐品茶小技,与六经相提而论,安得人无异议?故溺其好者,谓“穷《春秋》,演河图,不如载茗车,称引并于禹、稷。而鄙其事者,使与佣保杂作,不具宾主礼。《汜论训》日:“伯成子高辞诸侯而耕,天下高之。”今之时,辞官而隐处为乡邑下,于古为义,于今为笑矣,岂可同哉!鸿渐混迹牧竖优伶,不就文学、太祝之拜,自以为高者,难为俗人言也。
所著《君臣契》三卷、 《源解》三十卷、 《江表四姓谱》十卷、《南北人物志》十卷、《占梦》三卷,不尽传,而独传《茶经》,岂以他书人所时有,此为腑长,易于取名,如承蜩、养鸡、解牛、飞鸢、弄丸、剀镰之属,警世骇俗耶?李季卿直技视之,能无辱乎哉?无论季卿’曾仲明《隐逸传》且不收矣。费衮云:巩县有瓷偶人,号陆鸿渐'市沽茗不利,辄灌注之,以为偏好者戒。李石云:鸿渐为《茶论》并煎炙法'常伯熊广之,饮茶过度,遂患风气,北人饮者,多腰疾偏死。是无论儒流,即小人且多求矣。后鸿渐而同姓鲁望嗜茶,置园顾渚山下,岁收租,自判品第,不闻以技取辱。
鸿渐问张子同:“孰为往来?”子同日:“大虚为宝,明月为烛,与四海诸公共处,未尝稍别,何有往来?”两人皆以隐名,曾无尤悔。僧昼对鸿渐'使有宣尼博议,胥臣多闻,终日目前,矜道侈义,适足以伐其性。岂若松岩云月,禅坐相偶,无言而道合,志静而性同。吾将人杼山矣,遂束所著毁之。度鸿渐不胜伎俩磊块,沾沾自喜,意奋飞扬,体大节疏,彼夫外饰边幅,内设城府,宁见客耶?圣人无名,得时则泽及天下,不知谁氏。非时则自埋于名,自藏于畔,生无爵,死无谥。有名则爱憎、是非、雌雄片合纷起。鸿渐殆以名诲诟耶?虽然,牧竖优伶,可与浮沉,复何嫌于佣保?古人玩世不恭,不失为圣,鸿渐有执以成名,亦寄傲耳!宋子京言:放利之徒,假隐自名,以诡禄仕,肩摩于道,终南嵩山,仕途捷径。如鸿渐辈各保其素,可贵慕也。
太史公日:“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数,惟,傥非常之人称焉。”鸿渐穷厄终身,而遗书遗迹,百世之下宝爱之,以为山川邑里重,其风足以廉顽立懦,胡可少哉!夫酒食禽鱼,博塞樗蒲,诸名经者夥矣,茶之有经也,奚怪焉!
清·曾元迈《茶经序》(清仪鸿堂本)
人生最切于日用者有二,日饮,曰食。自炎帝制耒耜,后稷教稼穑,蒸民乃粒,万世永赖,无俟觎缕矣。惟饮之为道,酒正著于《周礼》,茶事详于季疵。然禹恶旨酒,先王避酒徊,我皇上万言谕日:酒之为物,能乱人心志,求其所以除痛去疠,风生两腋者,莫韵于茶:茶之事其来已旧,而茶之著书始于吾竞陵陆子,其利用于世亦始于陆子。由唐迄今,无论宾祀燕飨,宫省邑里,荒陂穷谷,脍炙千古。逮茗饮之风行于中外,而回纥亦以马易茶,大为边助。不有陆子品鉴水味,为之分其源,制其具、教其造与饮之类,神而明之,笔之于书而尊为经,后之人乌从而饮其和哉!
余性嗜茶,喜吾友王子闲园宅枕西湖,其所筑仪鸿堂竹木阴森,与桑苎旧趾相望。月夕花晨,余每过从,赏析之馀,常以西塔为遣怀之地,或把袂偕往,或放舟同济,汲泉煎茶,与之共酌于茶醉亭之上,凭吊季疵当年,披阅所著《茶经》,穆然想见其为人。昔人谓其功不稷下,其信然与!迩时余即忻然相订有重刻《茶经》之约,而赀斧难办。厥后予以一官匏系金台,今秋奉命典试江南,复蒙恩旨归籍省觐,稠与王子焚香煮茗,共话十馀载离绪。王子出平昔考订音韵、正其差伪,亲手楷书《茶经》一帙示余,欲重刻以广其传,而问序于余。余肃然日:《茶经》之刻,向来每多脱误,且漶灭不可读,余甚憾之。非吾子好学深思,留心风雅韵事,何能周悉详核至此。亟宜授之梓人,公诸天下,后世岂不使茗饮远胜于酒,而与食并重之,为最切于日用者哉!
同人闻之,应无不乐襄盛事,以志不朽者。是为序。雍正四年岁次丙午仲冬秋月之既望日民国·常乐《重刻陆子茶经序》(民国西塔寺本)邑之胜在西湖,西湖之胜在西塔寺,寺藏菰芦、杨柳、芙蓉中,境邃且幽焉。寺东桑苎庐,陆子旧宅,野竹萧森,莓苔蚀地,幽为尤最也,游者无不憩,憩者无不问《茶经》。经续刻自道光元年,附邑志,志无存,经岂得见乎?
予虽缁流,性好书。每载酒从西江逋叟七十七岁源老游,语及《茶经》,叟日:“读书须识字,《尔雅》:‘桢,苦荼。,桢即茗,荼音戈奢反,古正字,其作茶者,俗也,释文可证也。字改于唐开元时,卫包圣经犹误,况陆子书‘草木并’一语,疑后人窜人,议者归狱,季疵冤矣。”予心慨然,遂欲有《茶经》之刻。叟日:“刻必校,经无善本,校吴从?注复不佳,仪鸿堂更浅陋。”予日:“予校其知者,然窃有说也。佛法广大,予不能无界限;佛空诸相,予不能无鉴别。王刻附诸茶事与诗,松陵唱和,朱存理十二先生题词,与陆子何干?予心必乙之。予传陆子,不传无干于陆子者。予生长西湖,将老于西湖,知陆子而已。”叟日:“是也。”校成,遍质诸宿老名士,皆以为可。遂石印而传之。
时去道光辛巳已九十九年岁在己未仲秋吉日竟陵西塔寺住持僧常乐序明·汪可立《茶经后序》(嘉靖二十一年柯双华竞陵本)
侍御青阳柯公双华,莅荆西道之三年,化行政洽,乃访先贤遗逸而追崇之。巡行所至郡邑,至景陵之西禅寺,问陆羽《茶经》,时僧真清类写成册以进,属校雠于余。将完,柯公又来命修茶亭。噫!干载嘉会也。按陆羽之生也,其事类后稷之于稼穑,羽之于茶,是皆有相之道存乎我者也。后稷教民稼穑,至周武王有天下,万世赖粒食者,春之祈,秋之报,至今祀不衰矣。夫饮犹食也,陆之烈犹稷也。
不干馀年,遗迹湮灭,其《茶经》仅存诸残编断简中,是不可慨哉!及考诸经,为目凡十,其要则品水土之宜,利器用之备,严采造之法,酌煮饮之节,务聚其精腴欺美,以致其隽永焉。其味于茶也,不既深乎?矧乃文字类古拙而实细腻,类质觳而实华腴,盖得之性成者不诬,是可以弗传耶?余闻昔之鬻茶者陶陆羽形,祀之为茶神,是亦祀稷之遗意耳。何今之不尔也?虽然,道有显晦,待人而彰,斯理之在人心不死’有如此者?柯公《茶经》之问、茶亭之树,岂偶然之故哉?今经既寿诸梓,又得儒先之论,名史之赞,群哲之声诗,汇集而彰厥美焉。要皆好德之彝有不容默默焉者也,予敢自附同志之末云。嘉靖壬寅冬十月朔祁邑芝山汪可立书 明‘吴旦《茶经跋》(明嘉蜻二十一年柯双华竞陵本)
予闻陆羽著《茶经》旧矣,惜未之见。客景陵,于龙盖寺僧真清处见之,三复披阅,大有益于人。欲刻之而力未逮。乃率同志程子伯容’共寿诸梓,以公于天下,使冀之者无遗憾焉。刻完,敬叙数语,纪岁节于末简。嘉靖壬寅岁一阳节望日新安县今后学吴旦识 明‘张睿卿《茶经跋》(明喻政《茶书》著录)
余尝读东坡《汲江煎茶》诗,爱其得鸿渐风味,再读孙山人太初《夜起煮茶》诗,又爱其得东坡风味。试于二诗三咏之,两腋风生,云霞泉石,磊块胸次矣。要之,不越鸿渐《茶经》中。 《经》旧刻人《百川学海》。竟陵龙盖寺有茶井在焉,寺僧真清嗜茶,复掇张、欧浮槎等记并唐宋题咏附刻于《经》。但《学海》刻非全本,而竟陵本更烦秽,余故删次雕于埒参轩。时于松风竹月,宴坐行吟,眠云吸花,清谈展卷,兴自不减东坡、太初,奚止“六腑睡神去,数朝诗思清”哉!以茶侣者,当以余言解颐。
清·徐篁《茶经跋》(康熙《景陵县志》卷十二《杂录》)
茶何以经乎?日:闻诸余先子矣。先子于楚产得屈子之骚、陆彳之茶、杜陵之诗、周元公之太极。骚也、茶也而经矣,杜诗则史也太极则图也。古人视图、史犹刺经也。河洛奥府,图也; 《尚书》《春秋》,史也;《太玄》、《中说》,何经之有,则僭矣。虽然,禽也宅相也、水也、山海也、六博也,皆经矣。经者,常也,即物命则为后起之不能易耳。
夫茶也,荼也,桢也,古无以别,则神农不识其名矣。衣之有木棉也,谷之有占粒也,皆季世耳。茶之减价,自君谟始。抑茶为南方之嘉木,古中国北地将浆医之饮,无挈瓶专官者耶?陆子,竞陵人,故邑人如鲁孝廉、陈太理、李宗伯皆为之立说。近人钟学使、潭徵君曾无所发叨,岂亦如皮日休怪其不形于诗乎?陆子岂不能诗?以技掩耳。两先生,吾乡笃行君子,而以诗掩其行。诗亦技耳!余因先子有未就读陆子《四悲诗》,而谨志焉。
民国·新明《茶经跋》(民国西塔寺本)
《茶经》之刻,今传陆子也,而陆子不待今始传其校字也。人疑师借陆子传也,而师不欲传,亦不知陆子可假借也。其做使成事也,逋叟也,而逋叟老益落落,亦无所用其传。四大皆空,彩云忽见。因念陆子当日,非僧非俗,亦僧亦俗,无僧相,亦无无僧相,无俗相,亦毫里碍,何等通明,何等自在!一切僧众,师叔常福,莫不合掌诵日善哉!善哉!如是!如是!即茶之经亦当粉碎,虚空杳杳冥冥,而刁尽然也。茶之有经,无翼无胫,不飞不走,而亦飞亦走,充塞布,浮世界。空仍是色,则又不得不染之楷墨以为跋也。
弟子新明沐浴敬跋中华民国二十二年岁次癸酉阴历小阳月中:
《茶经》著自唐桑苎翁,迄今干有馀载,不独制作各殊,而烹饮迥异,即出产之处,亦多不同。余性嗜茶,承乏崇安,适系武夷产茶之地。值制府满公,郑重进献,究悉源流,每以茶事下询,查阅诸书,于武夷之外,每多见闻,因思采集为《续茶经》之举。曩以簿书鞅掌,有志未遑。及蒙量移,奉文赴部,以多病家居,翻阅旧稿,不忍委弃,爰为序次第。恐学术久荒,见闻疏漏,为识者所鄙,谨质之高明,幸有以教之,幸甚!
《茶经》之后,有《茶记》及《茶谱》、《茶录》、《茶论》、《茶疏》、《茶解》等书,不可枚举,而其书亦多湮没无传。兹特采所见各书'依《茶经》之例,分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饮、之事、之出、之略。至其图无传,不敢臆补,以茶具、茶器图足之。
《茶经》所载,皆初唐以前之书。今自唐、宋、元、明以至本朝,凡有绪论,皆行采录。有其书在前而《茶经》未录者,亦行补人。
《茶经》原本止三卷,恐续者太繁,是以诸书所见,止摘要分录。各书所引相同者,不取重复。偶有议论各殊者,姑两存之,以俟论定。至历代诗文暨当代名公巨卿著述甚多,因仿《茶经》之例,不敢备录,容俟另编,以为外集。原本《茶经》,另列卷首。历代茶法附后。续茶经卷上茶之源
许慎《说文》:茗,荼芽也。
王褒《僮约》:前云“焦鳖烹茶”。后云“武阳买荼”。注:前为苦菜,后为茗。
张华《博物志》:饮真荼,令人少眠。
《诗疏》:椒树似茱萸,蜀人作茶,吴人作茗,皆合。煮其叶以为香。
《唐书。陆羽传》:羽嗜茶,著经三篇,言茶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饮、之事、之出、之略、之图尤备,天下益知饮茶矣。
《唐六典》:金英、绿片,皆茶名也。
《李太白集。赠族侄僧中孚玉泉仙人掌茶序》:余闻荆州玉泉寺近青飞诸山,山洞往往有乳窟,窟多玉泉交流。中有白蝙蝠,大如鸦。按氐仙经》:蝙蝠,一名仙鼠。千岁之后,体白如雪,栖则倒悬,盖饮乳水而长生也。其水边处处有茗草罗生,枝叶如碧玉。惟玉泉真公常采而饮之,年八十馀岁,颜色如桃花。而此茗清香滑熟,异于他茗,所以能还童振枯,扶人寿也。余游金陵,见宗僧中孚示余茶数十片.卷然重叠,其状如掌,号为仙人掌茶。新出乎玉泉之山,旷古未觏.因持之见贻,兼赠诗,要余答之,遂有此作。俾后之高僧大隐,知人掌茶发于中孚禅子及青莲居士李白也。
《皮日休集·茶中杂咏诗序》:自周以降,及于国朝茶事,竞陵子陆季疵言之详矣。然季疵以前称茗饮者,必浑以烹之,与夫瀹蔬而啜者无异也。季疵之始为经三卷,由是分其源,制其具,教其造,设其器,命其煮。俾饮之者除瘠而去疠,虽疾医之未若也。,其为利也,于人岂小哉?余始得季疵书,以为备矣,后又获其《顾渚山记》二篇,其中多茶事;后又太原温从云、武威段碗之各补茶事十数节,并存于方册。茶之事由周而至于今,竞无纤遗矣。
《封氏闻见记》:茶,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太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起自邹、齐、沧、徕,渐至京邑,荼自江淮而来,城市多开店铺,色额甚多。《唐韵》:荼字,自中唐始变作茶。
裴汶《茶述》:茶,起于东晋,盛于今朝。其性精清,其味浩洁,其用涤烦,其功致和。参百品而不混,越众饮而独高。烹之鼎水,和以虎形,人人服之,永永不厌。得之则安,不得则病。彼芝术黄精.徒云上药,致效在数十年后,且多禁忌,非此伦也。或日多饮令人体虚病风。余日不然。夫物能祛邪,必能辅正,安有蠲逐聚病而靡裨太和哉?今宇内为土贡实众,而顾渚、蕲阳、蒙山为上,其次则寿阳、义兴、碧涧、淄湖、衡山,最下有鄱阳、浮梁。今者其精无以尚焉,得其粗者,则下里兆庶,瓯碗粉糅。顷刻未得,则胃腑病生矣。人嗜之若此者,西晋以前无闻焉。至精之味或遗也。因作《茶述》。
宋徽宗《大观茶论》: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知矣。冲淡闲洁,韵高致而本朝之兴,岁修建溪之贡,龙团凤饼,名冠天下,而壑源之品亦自此而盛。延及于今,百废具举,海内宴然,垂拱密勿,幸致无为.缙绅之士,韦布之流,沐浴膏泽,薰陶德化,咸以雅尚相推,从事饔饮。故近岁以来,采择之精,制作之工,品第之胜,烹点之妙,莫不盛造其极。
呜呼!至治之世,岂惟人得以尽其材,而草木之灵者,亦得以尽其用矣。偶因暇日,研究精微,所得之妙,后人有不知为利害者,叙本末二十篇,号日《茶论》。一日地产,二日天时,三日择采,四日蒸压,五日制造,六日鉴别,七日白茶,八日罗碾,九日盏,十日筅,十一日瓶,十二日杓,十三日水,十四日点,十五日味,十六日香,十七日色,十八日藏,十九日品,二十日外焙。
名茶各以所产之地,如叶耕之平园、台星岩,叶刚之高峰、青风髓,叶思纯之大岚,叶屿之屑山,叶五崇林之罗汉上水桑芽,叶坚之碎石窠、石臼窠一作穴窠。叶琼、叶辉之秀皮林,叶师复、师贶之虎岩,叶椿之无双岩芽,叶懋之老窠园,各擅其美,未尝混淆,不可
概举。焙人之茶,固有前优后劣、昔负今胜者,是以园地之不常也。
丁谓《进新茶表》:右件物产异金沙,名非紫笋。江边地暖,方呈“彼茁”之形,阙下春寒,已发“其甘”之味。有以少为贵者.焉敢韫而藏诸。见谓新茶,实遵旧例。
蔡襄《进(茶录)表》:臣前因奏事,伏蒙陛下谕,臣先任福建运使日,所进上品龙茶,最为精好。臣退念草木之微,首辱陛下知鉴,若处之得地,则能尽其材。昔陆羽《茶经》,不第建安之品;丁谓《茶图》,独论采造之本。至烹煎之法,曾未有闻。臣辄条数事,简而
易明’勒成二篇,名日《茶录》。伏惟清闲之宴,或赐观采,臣不胜荣幸。
欧阳修《归田录》:茶之品,莫贵于龙凤,谓之团茶,凡八饼重斤。庆历中,蔡君谟始造小片龙茶以进,其品精绝,谓之小团,凡二十饼重一斤,其价值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每因南郊致斋,中书、枢密院各赐一饼,四人分之。宫人往往缕金花于其上,盖其黄重如此。
赵汝砺《北苑别录》:草木至夜益盛,故欲导生长之气,以渗雨蘑之泽。茶于每岁六月兴工,虚其本,培其末,滋蔓之草,遏郁之木,悉用除之,政所以导生长之气而渗雨露之泽也。此之谓开畲。惟桐木则留焉。桐木之性与茶相宜,而又茶至冬则畏寒,桐木望秋而先落;茶至夏而畏日,桐木至春而渐茂。理亦然也。
王辟之《渑水燕谈》:建茶盛于江南,近岁制作尤精。龙团最为上品,一斤八饼。庆历中,蔡君谟为福建运使,始造小团,以充岁贡,一斤二十饼,所谓上品龙茶者也。仁宗尤所珍惜,虽宰相未尝辄赐,惟郊礼致斋之夕,两府各四人,共赐一饼。宫人剪金为龙凤花,贴其上。八人分蓄之,以为奇玩,不敢自试,有佳客,出为传玩。欧阳文忠公云:“茶为物之至精,而小团又其精者也。”嘉袼中,小团初出时也。今小团易得,何至如此多贵?
周辉《清波杂志》:自熙宁后,始贡密云龙。每岁头纲修贡,奉宗庙及贡玉食外,赉及臣下无几。戚里贵近,丐赐尤繁。宣仁太后令建州不许造密云龙,受他人煎炒不得也。此语既传播于缙绅间,由是密云龙之名益著。淳熙间,亲党许仲启官苏沙,得《北苑修贡录》,序以刊行。其间载岁贡十有二绸,凡三等,四十有一名。第一纲日龙焙贡新,止五十馀铐。贵重如此,独无所谓密云龙者。岂以贡新易其名耶?抑或别为一种,又居密云龙之上耶?
沈存中《梦溪笔谈》:古人论茶,惟言阳羡、顾渚、天柱、蒙顶之类,都未言建溪。然唐人重串茶粘黑者,则已近乎建饼矣。建茶皆乔木,吴、蜀惟丛茇而已,品自居下。建茶胜处,日郝源、曾坑,其间又有坌根、山顶二品尤胜。李氏号为北苑,置使领之。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建安北苑,始于太宗太平兴国三年,遣使造之,取象于龙凤,以别人贡。至道间,仍添造石乳、蜡面。其后大 久领漕,添续入,其数浸广,今犹凶之。
细色茶五纲,凡四十三品,形制各异,共七千馀饼,其问贡新试新、龙团胜雪、白茶、御苑玉芽,此五品乃水拣,为第一;馀,j倬拣,次之。又有粗色茶七纲,凡五品。大小龙凤并拣芽,悉人龙腑,和膏为团饼茶,共四万馀饼。盖水拣芽即社前者,生拣茶即火前者,粗色茶即雨前者。闽中地暖,雨前茶已老而味加重矣。又有石门、乳吉、香口三外焙,亦隶于北苑,皆采摘茶芽,送官焙添造。每岁縻金共二万馀缗,日役千夫,凡两月方能迄事。第所造之茶不许过数,入贡之后市无货者,人所罕得。惟壑源诸处私焙茶,其绝品亦可敌官焙,自昔至今,亦皆人贡。其流贩四方者,悉私焙茶耳。
北苑在富沙之北,隶建安县,去城二十五里,乃龙焙造贡茶之处,亦名凤凰山。自有一溪,南流至富沙城下,方与西来水合而东。车清臣《脚气集》: 《毛诗》云:“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注:茶,苦菜也。 《周礼》:“掌荼以供丧事。”取其苦也。苏东坡诗云:“周诗记苦茶,茗饮出近世。”乃以今之茶为荼。夫茶,今人以清头目,自唐以来,上下好之,细民亦日数碗,岂是荼也?茶之粗者,是为茗。.
宋子安《东溪试茶录序》:茶宜高山之阴,而喜日阳之早。自北苑凤山,南直苦竹园头.东南属张坑头,皆高远先阳处,岁发常早,芽极肥乳,非民间所比。次出壑源岭,高土沃地,茶味甲于诸焙。丁谓亦云:凤山高不百丈,无危峰绝崦,而冈翠环抱,气势柔秀,宜乎嘉植灵卉之所发也。又以建安茶品甲天下,疑山川至灵之卉,天地始和之气,尽此茶矣。又论石乳出壑岭断崖缺石之间,盖草木之仙骨也。近蔡公亦云:~睢北苑凤凰山连属诸焙,所产者味佳,故四方以建茶为名,皆日北苑云。”
黄儒《品茶要录序》:说者尝谓陆羽《茶经》不第建安之品。盖前此茶事未甚兴,灵芽真笋往往委翳消腐,而人不知惜。自国初以来,士大夫沐浴膏泽,咏歌升平之日久矣。夫体势洒落,神观冲淡,惟兹茗饮为可喜。园林亦相与摘英夸异,制卷鬻新,以趋日寸之好。故殊异。
之品,始得自出于榛莽之间,而其名遂冠天下。借使陆羽复起,阅其金饼,味其云腴,当爽然自失矣。因念草木之材,一有负瑰伟绝特者,未尝不遇时而后兴,况于人乎?
苏轼《书黄道辅(品茶要录)后》:黄君道辅讳儒,建安人,博学能文,淡然精深,有道之士也。作《品茶要录》十篇,委曲微妙,皆陆鸿渐以来论茶者所未及。非至静无求,虚中不留,乌能察物之情如此其详哉?
叶清臣《煮茶泉品》:吴楚山谷间,气清地灵,草木颖挺,多孕茶藓。大率右于武夷者为白乳,甲于吴兴者为紫笋,产禹穴者以天章显,茂钱塘者以径山稀。至于桐庐之岩,云衢之麓,雅山著于宣、歙,蒙顶传于岷、蜀,角立差胜,毛举实繁。
周绛《补茶经》:芽茶,只作早茶,一枪,可谓奇茶也。
胡致堂日:茶者,生人之所日用也。其急甚于酒。陈师道《茶经丛谈》:茶,洪之双井,越之日注,莫能相先后,而强为之第者,皆胜心耳。
陈师道《茶经序》: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羽诚有功于茶者也。
上自宫省,下逮邑里,外及异域遐陬,宾祀燕享,预陈于前;山泽以成市,商贾以起家,又有功于人者也。可谓智矣。《经》日:“茶之否臧,存于口诀。”
则书之所载,犹其粗也。夫茶之为艺下矣,至其精微,书有不尽,况天T之至理,而欲求之文字纸墨之间,其有得乎?昔者先王因人而教,同欲而治,凡有益于人者,皆不废也。
吴淑《茶赋》注:五花茶者,其片作五出花也。
姚氏《残语》:绍兴进茶,自高文虎始王桥《野客丛书》:世谓古之荼,即今之茶。不知荼有数种,非一寨之荼,如今苦酋乃苕茶之荼也, 《魏王花木志》:茶,叶似栀[子],可煮为饮。其老叶谓之多嫩叶谓之茗。
《瑞草总论》:唐宋以来,有贡茶,有榷茶。夫贡茶,犹知斯人确
爱君之心。若夫榷茶,则利归于官,扰及于民,其为害又不一端矣。
元熊禾《勿斋集‘北苑茶焙记》:贡,古也。茶贡,不列《禹
贡》、周《职方》,而防于唐,北苑又其最著者也。苑在建城东二十五里,唐末里民张晖始表而上之。宋初丁谓漕闽,贡额骤益,斤至数万。
庆历承平日久,蔡公襄继之,制益精巧,建茶遂为天下最。公名在四
谏官列'君子惜之。欧阳公修虽实不与,然犹夸侈歌咏之。
苏公轼则直指其过矣。君子创法可继,焉得不重慎也。《说郛‘臆乘》:茶之所产,六经载之详矣,独异美之名未备。唐 宋以来,见于诗文者尤夥,颇多疑似,若蟾背、虾须、雀舌、蟹眼、 瑟瑟、沥沥、霏霏、霭霭、鼓浪、涌泉、琉璃眼、碧玉池,又皆茶事 中天然偶字也。
《茶谱》:衡州之衡山、封州之西乡茶,研膏为之,皆片团如月. 又彭州蒲村、堋口,其园有仙芽、石花等号。
明人《月团茶歌序》:唐人制茶,碾末以酥潞为团,宋世尤精,元时其法遂绝。予效而为之,盖得其似,始悟古人咏茶诗所谓。膏油首面”,所谓“佳茗似佳人”,所谓“绿丢轻绾湘娥鬟,,之句。饮啜之馀,因作诗记之,并传好事。
屠本唆《茗笈‘评》:人论茶叶之香,未知茶花之香。余往岁过友大雷山中,正值花开,童子摘以为供,幽香清越,绝自可人,惜非瓯中物耳。乃予著《瓶史月表》,以插茗花为斋中清玩。而高濂《盆史》,亦载“茗花足助玄赏”云。
《茗笈‘赞》十六章:~日溯源,二日得地,三曰乘时,四日揆,五日藏茗,六日品泉,七日候火,器,十一日申忌,十二日防滥,十三日鉴,十六日玄赏。芴,九日点瀹,十日判一四日相宜,十五日,(
谢肇涮《五杂俎》:今茶品之上者,松萝也,虎丘也,罗齐也,龙 井也,阳羡也,天池也。而吾闽武夷、清源、彭山三种,可与角胜。
六安、雁宕、蒙山三种,祛滞有功,而色香不称,当是药笼中物,非 文房佳品也。
《西吴枝乘》:湖人于茗,不数顾渚,而数罗齐。然顾渚之佳者, 其风味已远出龙井下。齐稍清隽,然叶粗而作草气。丁长儒尝以半角 见饷,且教余烹煎之法,迨试之,殊类羊公鹤。此余有解有未解也。 余尝品茗,以武夷、虎丘第一,淡而远也。松萝、龙井次之,香而艳 也。天池又次之,常而不厌也。馀子琐琐,勿置齿喙。
屠长卿《考檠馀事》:虎丘茶最号精绝,为天下冠,惜不多产,皆为豪右所据,寂寞山家无由获购矣。天池青翠芳馨,啖之赏心,嗅亦消渴,可称仙品。诸山之茶,当为退舍。阳羡俗名罗齐,浙之长兴者佳,荆溪稍下。细者其价两倍天池,惜乎难得,须亲自收采方妙。六安品亦精,人药最效,但不善炒,不能发香而味苦,茶之本性实佳。龙井之山不过十数亩,外此有茶,似皆不及。大抵天开龙泓美泉,山灵特生佳茗以副之耳。山中仅有一二家,炒泫甚精。近有山僧焙者亦妙,真者天池不能及也。天目为天池、龙井之次,亦佳品也。地志云:“山中寒气早严,山僧至九月即不敢出。冬来多雪,三月后方通行,其萌芽较他茶独晚。”
包衡《清赏录》:昔人以陆羽饮茶比于后稷树谷,及观韩翻《谢赐茶启》云:“吴主礼贤,方闻置茗;晋人爱客,才有分茶。”则知开创之功,非关桑苎老翁也。若云在昔茶勋未普,则比时赐茶已一千五百串矣。
陈仁锡《潜确类书》:紫琳腴、云腴,皆茶名也。茗花,白色,冬一超
,日淆八戏凝叶内。”二说不同。岂芥与他茶独异欤!
《农政全书》:六经中无茶字,荼即茶也。 《毛诗》云:“谁谓荼苦,其甘如荠。”以其苦而味甘也。
夫茶,灵草也。种之则利溥,饮之则神清。上而王公贵人之所尚,下而小夫贱隶之所不可阙,诚民生食用之所资,国家课利之一助也。
罗廪《茶解》:茶园不宜杂以恶木,惟古梅、丛桂、辛夷、玉兰、玫瑰、苍松、翠竹,与之间植,足以蔽覆霜雪,掩映秋阳。其下可植芳兰、幽菊清芬之品。最忌菜畦相逼,不免渗漉,滓厥清真。
茶地南向为佳,向阴者遂劣。故一山之中,美恶相悬。
李日华《六研斋笔记》:茶事于唐末未甚兴,不过幽人雅士手撷于荒园杂秽中,拔其精英,以荐灵爽,所以饶云露自然之味。至宋设茗纲,充天家玉食,士大夫益复贵之,民间服习寝广,以为不可缺之物.于是营植者拥溉孳粪,等于蔬蔌,而茶亦陨其品味矣。人知鸿渐到处品泉,不知亦到处搜茶。皇甫冉《送羽摄山采茶》诗数言,仅存公案而已。
徐岩泉《六安州茶居士传》:居士姓茶,族氏众多,枝叶繁衍遍天下。其在六安一枝最著,为大宗;阳羡、罗齐、武夷、匡庐之类,皆小宗;蒙山,又其别枝也。
乐思白《雪庵清史》:夫轻身换骨,消渴涤烦,茶藓之功,至妙至神。昔在有唐,吾闽茗事未关,草木仙骨,尚闷其灵。五代之季,南唐采茶北苑,而茗事兴。迨宋至道初,有诏奉造,而茶品日广。及咸平、庆历中,丁谓、蔡襄造茶进奉,而制作益精。至徽宗大观、宣和间,而茶品极矣。断崖缺石之上,木秀云腴,往往于此露灵。倘微丁、蔡来自吾闽,则种种佳品,不几于委翳消腐哉?虽然,患无佳品耳。其品果佳,即微丁、蔡来自吾闽,而灵芽真笋岂终于委翳消腐乎?吾闽之能轻身换骨、消渴涤烦者,宁独一茶乎?兹将发其灵矣。
冯时可《茶谱》:茶全贵采造。苏州茶饮遍天下,专以采造胜耳。徽郡向无茶,近出松萝,最为时尚。是茶始比丘大方,大方居虎丘最86续茶经l续茶经卷上久,得采造法。其后于徽之松萝结庵,采诸山茶,于庵焙制,远迩等订,价忽翔涌。人因称松萝,实非松萝所出也。
胡文焕《茶集》:茶,至清至美物也,世皆不味之,不足以语此。医家论茶,性寒能伤人脾。独予有诸疾,石,每深得其功效。噫!非缘之有自,而何契之若是耶
《群芳谱》:蕲州蕲门团黄,有一旗一枪之号,言一阳公诗有“共约试新茶,旗枪几时绿”之句。王荆公《云“新茗斋中试一旗”。世谓茶始生而嫩者为一枪,一旗。而食烟火者又删必借茶为药也。欧之》句
鲁彭《刻茶经序》:夫茶之为经,要矣。兹复刻者,便览尔。刻之竞陵者,表羽之为竟陵人也。按羽生甚异,类令尹子文。人谓子文贤而仕,羽虽贤,卒以不仕。今观《茶经》三篇,固具体用之学者。其日“伊公羹,陆氏茶”,取而比之,实以自况。所谓易地皆然者,非欤?厥后茗饮之风,行于中外。而回纥亦以马易茶,由宋迄今,大为边助。则羽之功,固在万世,仕不仕奚足论也!
沈石田《书齐茶别论后》:昔人咏梅花云:“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此惟齐茶足当之。若闽之清源、武夷,吴郡之天池、虎丘,武林之龙井,新安之松萝,匡庐之云雾,其名虽大噪,不能与齐相抗也。顾渚每岁贡茶三十二斤,则齐于国初,已受知遇o施于今,渐远渐传,渐觉声价转重。既得圣人之清,又得圣人之日寸,第蒸、采、烹、洗,悉与古法不同。
李维桢《茶经序》:羽所著《君臣契》三卷, 《源解》三十卷,《江表四姓谱》十卷,《占梦》三卷,不尽传,而独传《茶经》,岂他书人所时有,此其腑长,易于取名耶?太史公日:“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数,惟傲傥非常之人称焉。”鸿渐穷厄终身,而遗书遗迹,百世下宝爱之,以为山川邑里重。其风足以廉顽立懦,胡可少哉?
杨慎《丹铅总录》:茶,即古荼字也。周《诗》记苦荼,《春秋》
也。至陆羽《茶经》、玉川《茶歌》、赵赞茶禁以后,遂以茶易荼。
董其昌《茶董题词》:苟子日:“其为人也多暇,其出入也不远
矣。”陶通明日:“不为无益之事,何以悦有涯之生?”余谓茗碗之事
足当之。盖幽人高士,蝉蜕势利,借以耗壮心而送日月。水源之轻重,
辨若淄渑;火候之文武,调若丹鼎。非枕漱之侣不亲,非文字之饮不
比者也。当今此事,惟许夏茂卿拈出。顾渚、阳羡,肉食者往焉,茂
卿亦安能禁?壹似强笑不乐,强颜无欢,茶韵故自胜耳。予夙秉幽尚,
入山十年’差可不愧茂卿语。今者驱车人闽,念凤团龙饼,延津为瀹,
岂必士思’如廉颇思用赵?惟是《绝交书》所谓“心不耐烦,而官事
鞅掌”者,竞有负茶灶耳。茂卿能以同味谅吾耶!
童承叙《题陆羽传后》:余尝过竞陵,憩羽故寺,访雁桥,观茶 井,慨然想见其为人。夫羽少厌髡缁,笃嗜坟素,本非忘世者。卒乃 寄号桑苎’遁迹苕雷,啸歌独行,继以痛哭,其意必有所在,时乃比 之接舆,岂知羽者哉?至其性甘茗藓,味辨淄渑,清风雅趣,脍炙今 古。张颠之于酒也,昌黎以为有所托而逃,羽亦以是夫!
《谷山笔麈》:茶自汉以前不见于书,想所谓梗者,即是矣。
李贽《疑谓》:古人冬则饮汤,夏则饮水,未有茶也。李文正《资暇录》谓茶始予唐崔宁,黄伯思已辨其非。伯思尝见北齐杨子华作《邢子才魏收勘书图》,已有煎茶者。《南窗记谈》谓饮茶始于粱天监中,事见《洛阳伽蓝记》。及阅《吴志·韦曜传》,赐茶藓以当酒,则茶又非始于梁矣。余谓饮茶亦非始于吴也。《尔雅》日:。损,苦荼。,,郭璞注:“可以为羹饮。早采为茶,晚采为茗,一名藓。,,则吴之前亦以茶作茗矣。第未如后世之日用不离也。盖自陆羽出,茶之法始讲。自吕惠卿、蔡君谟辈出,茶之法始精。而茶之利,国家且藉之矣。此古人所不及详者也。
王象晋《茶谱小序》:茶,嘉木也。~植不再移,故婚礼用茶,从一之义也。虽兆自《食经》,饮自隋帝,而好者尚寡。至后兴于唐,盛于宋’始为世重矣。仁宗,贤君也,颁赐两府,四人仅得两饼,~人分数钱耳。宰相家至不敢碾试,藏以为宝,其贵重如此。近世蜀之蒙山,每岁仅以两计。苏之虎丘,至官府预为封识,公为采制,所得/过数斤。岂天地间尤物,生固不数数然耶?瓯泛翠涛,碾飞绿屑,不借云腴,孰驱睡魔?作《茶谱》。
陈继儒《茶董小序》:范希文云:“万象森罗中,安知无茶星0’余以茶星名馆,每与客茗战,旗枪标格,天然色香映发。若陆季疵复生,忍作《毁茶论》乎?夏子茂卿叙酒,其言甚豪。予日:何如隐囊纱帽,俪然林涧之间,摘露芽,煮云腴,一洗百年尘土胃耶?热肠如沸,茶不胜酒;幽韵如云,酒不胜茶。酒类侠,茶类隐。酒固道广,茶亦德素。茂卿,茶之董狐也,因作《茶董》。东佘陈继儒书于素涛轩。
夏茂卿《茶董序》:自晋唐而下,纷纷邾莒之会,各立胜场,品别淄渑,判若南董,遂以《茶董》名篇。语日:穷《春秋》,演河图,不如载茗一车。诚重之矣。如谓此君面目严冷,而且以为水厄,且以为乳妖,则请效綦毋先生无作此事。冰莲道人识。
《本草》:石蕊,一名云茶。
卜万祺《松寮茗政》:虎丘茶,色味香韵,无可比拟。必亲诣茶所,手摘监制,乃得真产。且难久贮,即百端珍护,稍过时即全失其初矣。殆如彩云易散,故不入供御耶。但山岩隙地,所产无几,为官司蔡据,寺僧惯杂赝种,非精鉴家卒莫能辨。明万历中,寺僧苦大吏需索,薤除殆尽。文文肃公震孟《薤茶说》以讥之。至今真产尤不易得。
袁了凡《群书备考》:茶之名,始见于王褒《僮约》。
许次纾《茶疏》:唐人首称阳羡,宋人最重建州。于今贡茶,两地独多。阳羡仅有其名,建州亦[非]上品,惟武夷雨前最胜.,近日所尚者,为长兴之罗齐,疑即古顾渚紫笋。然齐故有数处,今惟峒山最佳。姚伯道云:“明月之峡,厥有佳茗。韵致清远,滋味甘香,足称仙品。其在顾渚亦有佳者,今但以水口茶名之,全与齐别矣。若歙之松萝,吴之虎丘,杭之龙井,并可与齐颉颃。”郭次甫极称黄山,黄山刃在歙,去松萝远甚。往时士人皆重天池,然饮之略多,令人胀满。渺之产日雁宕、大盘、金华、日铸,皆与武夷相伯仲。钱塘诸山产茶甚多,南山尽佳,北山稍劣。武夷之外,有泉州之清源,倘以好手制之,亦是武夷亚匹。惜多焦枯,令人意尽。楚之产日宝庆,滇之产日五华,皆表表有名,在雁茶之上。其他名山所产,当不止此,或余未知,或名未著,故不及论。
李诩《戒庵漫笔》:昔人论茶,以枪旗为美,而不取雀舌、麦颗。盖芽细则易杂他树之叶,而难辨耳。枪旗者,犹今称壶蜂翅是也。
《四时类要》:茶子于寒露候收晒干,以湿沙土拌匀,盛筐笼内,穰草盖之,不尔即冻不生。至二月中取出,用糠与焦土种之于树下或背阴之地,开坎圆三尺,深一尺,熟剧,著粪和土,每坑下子六七卜颗,覆土厚一寸许,相离二尺,种一丛。性恶湿,又畏日,大概宜山中斜坡、峻坂、走水处。若平地,收茶。
文震亨《长物志》:古今论茶事者,无虑数十家,若鸿渐之《经》,君谟之《录》,可为尽善。然其时法,用熟碾为丸、为挺,故所称有龙凤团、小龙团、密云龙、瑞云翔龙。至宣和间,始以茶色白者为贵。漕臣郑可简始创为银丝水芽,以茶剔叶取心,清采渍之,去龙脑诸香,惟新镑小龙蜿蜒其上,称龙团胜雪。当时以为不更之法。而吾朝所尚又不同,其烹试之法,亦与前人异。然简便异常,天趣悉备,可谓尽茶之真味矣。而至于洗茶、候汤、择器,皆各有法,宁特侈言乌府、云屯等目而已哉?
《虎丘志》:冯梦祯云:“徐茂吴品茶,以虎丘为第一续茶经f续茶经卷上事之之其今出识沦而以尝试要予身。不详世有颜之未订今,考于事,用那澈蛳盹雠兢一赵崴鲕沁紫茶谈 ,笔饼传硫飙蜞《团愈复龙而。贵张矣笔。
周高起《洞山茶系》:芥茶之尚于高流,虽近数十年中事,而厥产 伊始,则自卢仝隐居洞山,种于阴岭,遂有茗岭之目。相传古有汉王 者,栖迟茗岭之阳,课童艺茶,踵卢仝幽致,故阳山所产,香味倍胜 茗岭。所以老庙后一带茶,犹唐宋根株也。贡山茶今已绝种。
徐坳《茶考》:按《茶录》诸书,闽中所产茶,以建安北苑为第 一,壑源诸处次之,武夷之名未有闻也。然范文正公《斗茶歌》云: “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苏文忠公云:“武夷溪边粟粒 芽,前丁后蔡相笼加。”则武夷之茶在北宋已经著名,第未盛耳。但宋 元制造团饼,似失正味。今则灵芽仙萼,香色尤清,为闽中第一。至 于北苑壑源,又泯然无称。岂山川灵秀之气,造物生殖之美,或有时 变易而然乎?
劳大与《瓯江逸志》:按茶非瓯产也,而瓯亦产茶,故旧制以之充贡,及今不废。张罗峰当国,凡瓯中所贡方物,悉与题蠲,而茶独留。将毋以先春之采,可荐馨香,且岁费物力无多,姑存之,以稍备芹献之义耶!乃后世因按办之际,不无恣取,上为一,下为t,而艺茶之圃遂为怨丛。惟愿为官于此地者,不滥取于数外,庶不致大为民病。
《天中记》:凡种茶树必下子,移植则不复生。故俗聘妇,必以茶为礼,义固有所取也。
《事物记原》:榷荼起于唐建中、贞元之间。赵赞、张滂建议税其什一。
《枕谭》:古传注:“茶树初采为茶,老为茗,再老为藓。”今概称茗,当是错用事也。
熊明遇《芥山茶记》:产茶处,山之夕阳胜于朝阳,庙后山西向,故称佳。总不如洞山南向,受阳气特专,足称仙品云。
冒襄《芥茶汇钞》:茶产平地,受土气多,故其质浊。芥茗产于高山,浑是风露清虚之气,故为可尚。
吴拭云:武夷茶赏自蔡君谟始,谓其味过于北苑龙团,周右文极抑之。盖缘山中不谙制焙法,一味计多徇利之过也。余试采少许,制以松萝法,汲虎啸岩下语儿泉烹之,j德俱备,带云石而复有H.软z乃分数百叶寄右文,令茶吐气;复酹一杯,报君谟于地下耳。
中原市语:茶日渲老。
陈诗教《灌园史》:予尝闻之山僧言,茶子数颗落地,一茎而生, 有似连理,故婚嫁用茶,盖取一本之义。旧传茶树不可移,竞有移之 而生者,乃知晁采寄茶,徒袭影响耳。
唐李义山以对花啜茶为杀风景。予苦渴疾,何啻七碗,花神有知,当不我罪。
《金陵琐事》:茶有肥瘦。云泉道人云:“凡茶肥者甘,甘则不香。茶瘦者苦,苦则香。”此又《茶经》、《茶决》、《茶品》、《茶谱》之所未发。
野航道人朱存理云:饮之用必先茶,而茶不见于《禹贡》,盖全民用而不为利。后世榷茶,立为制,非古圣意也。陆鸿渐著《茶经》,蔡君谟著《茶谱》。孟谏议寄卢玉川三百月团,后侈至龙凤之饰,责当备于君谟。然清逸高远,上通王公,下逮林野,亦雅道也。
佩文斋《广群芳谱》:茗花即食茶之花,色月白而黄心,清香隐然,瓶之高斋,可为清供佳品。且蕊在枝条,无不开遍。
王新城《居易录》:广南人以誉为茶。予顷著之《皇华记闻》。阅《道乡集》有张纠《送吴洞莶绝句》,云:“茶选修仁方破碾,茬分吴洞忽当筵。君谟远矣知难作,试取一瓢江水煎。”盖志完迁陪平时作也。
《分甘馀话》:宋丁谓为福建转运使,始造龙凤团茶,上供不过四十饼。天圣中,又造小团,其品过于大团。神宗时,命造密云龙,其品又过于小团。元祜初,宣仁皇太后曰:“指挥建州,今后更不许造密云龙,亦不要团茶,拣好茶吃了,生得甚好意智。”宣仁改熙宁之政,此其小者。顾其言,实可为万世法。士大夫家,膏粱子弟,尤不可不州建》注歌茶夷武 。全此超始释茶之山知也。
谨备录之。
《百夷语》:茶日芽。以粗茶日芽以结,茶日腊扒,吃茶日腊扒仪索。
徐葆光《中山传信录》:琉球呼茶日札。
《武夷茶考》:按丁谓制龙团,蔡忠惠制小龙团,皆北苑事。其盈夷修贡,自元时浙省平章高兴始,而谈者辄称丁、蔡。苏文忠公诗云:“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则北苑贡日寸,武夷已为二公赏识矣。至高兴武夷贡后,而北苑渐至无闻。昔人云,茶之为物,涤昏雪滞,于务学勤政未必无助,其与进荔枝、桃花者不同。然充类至义,则亦宦官、宫妾之爱君也。忠惠直道高名,与范、欧相亚,而进茶一事乃侪晋公。君子举措,可不慎欤?
《随见录》:按沈存中《笔谈》云:“建茶皆乔木。吴、蜀惟丛茇而已。”以余所见,武夷茶树俱系丛茇,初无乔木,岂存中未至建安欤?抑当时北苑与此日武夷有不同欤?《茶经》云“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又与吴、蜀丛茇之说互异,姑识之以俟参考。
《万姓通谱》载:汉时人有茶恬,主出《江都易王传》。按《汉书》:茶恬[苏林曰:茶,食邪反],则茶本两音,至唐而荼、茶始分耳。
焦氏《说梏》:茶日玉茸o[补]
[译文]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说:茗,就是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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